皇子仍猜不透父亲话中的含义。

疲惫的国王，却微笑着坐在火炉旁：

“一百个同心同德的勇士，足以笑傲数万心怀异志的敌军。”

——《西西里弗斯史诗·卷一》

***

人们连明天都不知该怎样过，又何须去谈今后的人生呢？

总之，索索已经不想再追究些有的没的；他只知道，鬼还活着、并且明天大概也会活蹦乱跳的活下去，这就够了！

……也就是，他已经不准备再追问了。

西玛·福罗兰这个人从前曾做过什么，杀过多少人也好、做过多少错事也罢——对现在的她而言，还重要吗？尽管即便是索索，也深信这丫头刚刚对斯泰因撒了谎。可是，就算如此，他也觉得无所谓！

毕竟……

毕竟这鬼一直以来在自己面前时，表现得都是好的。

所以，他宁可相信这丫头今后会和从前一样，也不肯冒着什么东西破灭的风险，去追问、乃至于去调查她的前尘往事。

没错！

这不重要！

也正因他这么想了，所以，并不怎么聪明的少年，才会在鬼完了该的话后，再次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。

（——虽然，在表面上，他依旧维持着林索索的那张死板的脸。）

“今后你准备怎么做？”

“啊、以后我还要跟着大……”

鬼抢着回答了。但当她意识到索索并不是在问她问题后，便相当识相的闭了嘴。

“……”

斯泰因缓缓移回视线：

“你，我？”

“没错。”

索索郑重道：“既然能对你造成威胁的人，已经被排除了。那么，今后你准备怎么做？是就这样继续潜伏在白银城，还是……”

“离开？”

“……”

索索并未接话。不过，他想表达的含义却已经不言而喻。

斯泰因盯着索索，他显然愣了一下，但旋即，便微微一笑：“无论我怎么选，你都不可能在地下二层久留吧？”

“我的目的是打穿黄金城，当然是越快越好。”

“……我会继续住在这儿。”

索索话还没完，斯泰因便开始自顾自讲起了自己想的：“即便离开地下世界，我也没处可去。相比起到外面重新钩织势力，搬迁设备，寻找场地，倒还不如继续在城主兄妹的庇护下，继续我的事业。”

“？”

索索感觉他的话有些奇怪。但当视线不经意间瞥过西玛时，他便明白了。

（看来，这家伙不想让西玛知道他是傀儡师。）

这也难怪。

且不任谁都有秘密，单傀儡师在索菲王朝属于禁忌，便足以令这个叫斯泰因的死人妖加倍心……咦？可话回来。（既然如此，他又为什么要将自己是傀儡师这件事，全部告知于我呢？）

索索想不太通，但幸好，这种事还不至于扰乱他的思维。

“这样也好。那么，等到我进入黄金城后，这鬼……（用力摸了摸西玛的头）就拜托你照顾了。”

“咦？！”

看似很乖的丫头骤然一惊，旋即昂起头来：

“大叔，人家要一直和你在一起！”

“……我有自己的事要忙，没时间陪你这丫头过家家。”

索索自以为是的了句很霸气的话，可话刚出口，他便眼见着那个相当狡猾的鬼眉头一皱、脸一酸：“呜~呜——”，哭了。

她不哭，索索倒不在意；可她哭了，索索便没办法了：

“你…看把你吓的。他又不是什么坏人。之前保护你的城主兄妹，就是他通风报信的叫来的。真算起来，他是你的恩人！”

“可是，可是——呜，呜啊！！！”

西玛哭的哗哗作响，就好像山谷中流动不止的溪：

“我不管，我不管！我就要跟着大叔，我要一辈子跟着大叔！”

……

鬼越嚎越来劲儿，越哭越大声。她越哭，索索就越没办法，且觉着自己真像个随便惹哭女孩子的大傻瓜——所以，最后的最后，被逼到没辙的他，便只好向斯泰因投去了求助的目光。

盯……

扑哧。

斯泰因笑了，他将脸别了回去。

“别笑！我在认真拜托你，能不能严肃点儿？！”

“就算你这么……”

斯泰因勉强止住笑容后，却仍免不了言语间的嘲讽：

“当事人都这样表态了，我也不能，像人贩子似的强行把她带走啊？”

言辞一顿后，她继续道：“更何况，我觉得你可能多虑了。黄金城虽然听起来很严肃，却不像常人想象中一般，是什么血腥、暴力的场所——在某种程度上，它反而更像地上世界的繁华街道。所以……”

索索侧耳静听。

“所以，即便到了黄金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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