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府中没待几天，欧素影就听古山蚩告知，公孙敬声因涉嫌私挪用北军军饷，入狱调查。“可有实证？他真的做了？”欧素影焦切的问道。

“绣衣使者举报，廷尉监查，暂无实证，不过我从北军卫伉那儿打听了下，他没否认，看来**不离十，定罪是迟早的事儿。”

“什么罪罚？”

“你不用担心，牵扯不到我们身上，虽说他挪钱是为了开‘声月楼’，可我们不知情不是共犯，再说有太子呢，你怕啥？”

“到底什么罪罚？”

“这就要看他动了多少了，他身份贵族，爹是丞相，娘是皇后的姐姐，想来若是钱少即时补上多给些罚金，这事也就过去了。只怕他骄纵惯了目无法度，钱少了看不上。皇上向来看重战匈奴的北军，北军军饷也向来优厚，若是皇上成心办他杀鸡儆猴，也不甚没可能的。”

“说了这么多，那会不会斩首抄家什么的？”他有个好歹，公孙伯父和花月怎么办？

“那倒不会，顶多腰斩。”

“什么？”欧素影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。“他不能死！”

“你激动啥子？你怀着孩子呢，大呼小叫的，太子看见了不忍骂你又要怪我。”

刚提太子，太子据就进来了，“怪你们什么？”

“他说公孙敬声会腰斩，你救救他。”欧素影如见救星。太子据看了欧素影半晌，“你怎么总是关心别的男人？”

“什么别的男人，他的醋你也吃？哎呀啊，你救救他嘛！”

“事情还没定论廷尉只是在查，说救还太早，需要我帮忙我会救他的。”

避开了欧素影，古山蚩不解问道，“太子，公孙敬声的事已经**不离十了，听川谷探听，少说得这个数目”古山蚩手里比划着，“你答应了救怎么说现在还早？等廷尉那边查出来报给了皇上，可就不好插手了。”

“北军少了多少钱，卫伉心里没数吗？他知道了，卫舅父也知道了，那父皇自然也知道了，让廷尉去查不过走个过场，办不办他还不是父皇一句话的事情，只是这其中牵扯到哪些人，谁在父皇眼皮子底下贪赃枉法，这得拎一拎。”

“那我们是管还是不管？”

“管，不过不是我们直接管，而是公孙敬声的爹，本朝丞相公孙贺管，还有我父皇管。”太子据回道。

“这怎么说？”

“先看看吧，最近你们都收敛些，等这案子过去再说。若公孙贺来找，让他稍安勿躁，就说本宫会给他寻个‘戴罪立功’的法子救下他那罪子，把他打发了，不要老来我博望苑走动。不过让他该求皇上还是要求，该着急还是要急，不要一下子没事人似的。”

戴罪立功，自然也还是要看他犯了多大的罪，要立多大的功。廷尉手里的案子不少，去掉公孙贺要避嫌的，还要跟公孙敬声的案子等级差不多的，就少了很多可选项了。没功可立就给他找个功去立，也不是难事。

“是，奴记下了。”

坏消息一个个来了，公孙敬声光暴露出来的挪用军饷金额就达一千九百万，加上树倒众人推，其他违法犯忌的事情都相继爆了出来，公孙家风口浪尖眼看着没落了。

花月来求欧素影，欧素影答应着说太子会救，可是她也不知道太子据怎么救，这公孙敬声做事的确没谱了些。

廷尉把请求斩杀公孙敬声的奏折呈送了上去，皇上刘彻身体有恙，没有批阅，太子据代劳，与公孙贺通消息后，把奏折呈送了内殿养病的皇上。

“父皇，公孙敬声是您看着长大，年少时也常与我同在椒房宫戏耍，此番犯下大罪，纵有罪也不至于江充所提那般灭族，他是我皇室外亲，灭族是要灭到几族去？廷尉再三协商呈上来的斩刑也着实重了些。父皇，不如看看公孙丞相的意思？”

“嗯，召见公孙贺。”

公孙贺到了殿前，形容枯槁，双目肿红，显然是哭了许久。

“皇上，自逆子收入牢中，臣几次哭到昏厥，醒转后强打着精神处理政务。求皇上念在臣侍奉皇上多年，曾为皇上战场杀敌朝中任相的份上，允许臣捉拿要犯‘朱安世’，戴罪立功，免去逆子敬声死罪。”

“准。”

“皇上宽厚”

“父皇英明”

朱安世江湖人士，杀人抢掠，目无法纪，并非武侠小说中的义侠，而是逃犯。因扬言皇上乃俗人，并非天子，此与‘君权神授’相悖，而被皇帝刘彻所深恶痛绝。

如此数月不曾抓到朱安世，公孙家上下更慌了，廷尉言死刑犯公孙敬声缓刑期太长，皇上刘彻也有不满，责令公孙贺限期捕贼，逾期斩杀牢中的公孙敬声。

公孙贺为了救子当然尽心尽力，只是朱安世十分狡猾，几次被逃脱，好像有人暗助似的。花月慌了又来求欧素影，可是欧素影待产，禁足府中，府外之事皆不曾入耳，也未曾见到花月。

静思殿中，欧素影躺在斜榻上，看着窗外面阴风诡云。

“天凉，我们还是关了窗吧，眼看着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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