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把锋锐的骑士剑停在了离公爵的脖子仅有一指距离的地方。

“幸好我还没有忘记老师曾教过我的东西。”艾思长吁了一口气，“对不住了，公爵大人，请原谅我不得不冒犯您。”

艾·意梵尼公爵终于停止了用餐，稍稍抬起头，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，叛徒？”

“虽然您未必会认同，公爵大人，但我只是想知道，那个叫做红魔的家伙到底在哪里藏着。我承认这并不完全是为了帝国的安定，我和那家伙有些个人私事必须要清算。请您务必要相信我，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。”

“我的目标是除掉所有帝国的叛徒，无论是盗贼行会还是风暴骑士团。”意梵尼公爵淡淡地说，他的眼中没有露出丝毫惧色，但也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图，“不过既然此刻我的命掌控在你的手里，那就随你说好了。”

“您相信我与否没有关系，我会证明的。但我需要您的下属按照我的安排进行一项特别的准备，这样我就能有办法追踪到盗贼们的老巢，彻底从玻利斯法尔根除这些祸患。我只需要......”艾思凑到公爵的耳朵旁边，对他窃窃私语了点什么。

意梵尼公爵点了点头，对他的计划表示认可，“聪明的计划。你是个能干的小伙子，我多么希望你不是一个叛徒。”

“公爵大人，我对您发誓我绝不是叛徒。”

“你已经是了。”公爵伸出一根手指，招呼自己的管家，并对管家低声吩咐了几句。

“我会去完成的，大人。”管家听命后立刻躬身离去。

“谢大人，我会为您铲除那些鼠辈的！”

“你就不怕我只是假装吩咐下去，其实什么也没有做吗？”意梵尼公爵瞥了一眼这个把骑士剑架在他脖子上的小伙子，说。

“我相信大人不会这么做的，”艾思颇为自信地说，“因为大人和我一样希望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盗贼完蛋。”

“的确。”意梵尼公爵回过头，“我猜你还指望我‘护送’你出青翼殿堂，梅耶撒的艾桑铎？”

“我可没办法一个人对付您的所有骑士们，”艾思尴尬地笑了笑，“我只是风暴崖最差劲的扈从。”

“那你就应该把剑从我的脖子上放下来，小伙子。”意梵尼公爵不以为然地说，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艾思的心，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生命，“因为在吃完早饭之前我是哪里都不会去的。”

“如您所愿。”

-

西疆，风暴崖。

“任务完成了，简单愉快，”怒勒·祖尔萨宁推门的时候发出相当大的动静，但泽文依然不为所动，“玻利斯法尔的存粮大概足够让风暴崖和穆尼安德特再撑三个月。我只是有些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。”

雷·兰吉尔·泽文仍然一言不发地端详着手中散落满桌的纸片，这位风暴骑士团的圣座似乎陷入了某种困境——这是怒勒很少在这家伙身上看到的情况。

“这个点你竟然没有在操练场？”这也是很少见的情况。怒勒走过去，看见每张纸上都写着一个莫莱希尔字母，“你还在捣鼓那个什么玩意......《圣者遗书》？这些破纸片看上去可不像什么遗书。”

“我以为这些纸片就是《圣者遗书》的书页，”泽文摇摇头，“还是太天真了。这只不过是引向《圣者遗书》的谜题罢了。”

“我对解谜可一窍不通。”怒勒挠了挠头，随意地拈起一张纸片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“a”字母（由于古语字母是相当繁杂的系统，这里包括之前都使用同发音的英文音节来代替莫莱希尔字母），“这是某种拼写游戏？用字母组成单词？”

“我还没有头绪。”泽文不得不承认道。

怒勒弯下腰，捡起泽文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纸片，放回桌上，又数了数。算上泽文掉在地上的纸片，一共有二十二个基本字母，其中还不乏不少重复的基础元音，“如果单纯组合的话，实在能组合出太多单词了吧？没有什么顺序可循的话，实在是很难确定啊。”

“的确。”

“不过如果按照书本的标准的话，也许能找出答案？”

“《圣者遗书》，bauzra’alla。但我们既没有‘b’，也没有‘z’。”

“但我们有‘al’（古语意为‘的，属于’），也有‘’、‘l’、‘a’和‘’，也就是‘la’（古语义为‘圣徒’）。如果是导引我们向《圣者遗书》的方位，那么谜底也许会和‘圣者’有点关系的。”

“有可能，”泽文伸手把这五个字母挑出来，继续盯着剩下的纸片，“但即便是这样，我们还有十七个字母。你要怎么用十七个字母明确一本书的方位，在这些字母里并没有‘v’可供选择的情况下（在莫莱希尔古语中，半数以上表示方位的单词都含有‘v’字母，例如表示前后的‘va’和‘v’，表示上下的‘v’和‘v’等等）？”

“啊，没有‘v’确实很难办啊......”怒勒也陷入了令人头疼的思考中，他伸出手去，胡乱地抓了抓那些恼人的纸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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