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一群狼狈不堪的穿着白大褂的军人到来。而那已经是十六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。那十六个小时放佛天都没亮过。

在他们的帮助下，重伤员的病情迅速得到了控制，至少死神不再在他们中穿梭，收割着一个又一个年轻的生命。

那时候他看着这些白大褂们在雨中奔跑，声音虽然沙哑却还是竭力地喊着，争分夺秒地对他的同学们进行抢救。

如果他也会的话，

是不是就可以少死几个人了。

“为了救人吧！”

于浩然久久没等到答案，却也没催他。他知道李副主任的事情，也是因为他这样一个特殊的经历。

“现在会比那个时候更绝望吗？”

“当然没有。”李副主任笑着摇头。

是啊，这算什么。大家还都好好的。只不过是生活方式要改变一下。学吧！新的技术也要有人去使用不是吗？

“老师，谢谢你！”

于浩然拍拍李副主任的肩膀，浑浊的双眼漏出欣慰的笑容

“你不光是一个医生还是一名军人。而军人，是什么都打不垮的。”

李主任重重地点点头。站起身，抖了抖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尘，认认真真地给于浩然敬了个礼。

于浩然也站起身回了一个。

楚东南放佛能看到他们心中共同的信仰。

唯愿天下人安好。

“早点回去休息吧！明早还有手术吧！”

“是，老师。”

李副主任觉得自己的心轻了很多。

自己可是高考656分的人。拿出当年的劲头，重新开始。

三年的时间，足够了。

李副主任走了，留下楚东南和于浩然。

“小南，考虑过自己以后的方向吗？”

楚东南就和小时候一样，把头轻轻的靠在于浩然的肩膀上。

“外公，我想继续传统医疗的学习。我想人工智能在短时间内毕竟替代不了急诊，也可能需要人类医生的复议；就算是基因治疗，也还是需要制定治疗方案的医生吧。虽然这个行业整体会没落，可是直到没有病人可救那天，我们才能彻底放弃吧！”

第二天，周东来打着哈欠来到了急诊室，一脸没睡醒的样子。

“没睡好”楚东南问到。

看着楚东南有点小帅小精神的样子，周东来有些嫉妒的说道：

“前半夜接收了三个砍伤的，两个急性阑尾炎的，一个心衰的。后半夜把普外的老肖喊来搭把手，结果他跟我说医生要下岗了。拉着我一直唠叨。一宿没怎么睡！”

楚东南露出个不屑的笑容：“哪就那么快能下岗了。人工智能要是那么厉害，早就占领地球了。”

周东来掏出一面小镜子，拿中指搓了搓眼角的眼屎，发现没粘到指头上，顺着笑肌，搓了下去。掏出自己的人工智能剃须刀，当然这是个低级的人工智能。

只见周东来举着剃须刀，里面伸出一个小触手努力地举起刀片，各个角度地清理着周东来不算茂密的胡子，遇到长的剃不下来的还会再伸出一个小剪刀剪下来，长度刚刚好距离皮肤01毫米。

“不过现在我们也的确差不多被人工智能占领了吧！人工智能驾驶，人工智能点餐，人工智能服装设计，人工智能通讯，人工智能室内设计。人工智能娱乐。多少人没有工作只能投入到虚拟产业中去或者啃老啊！”

楚东南想想。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，一想还真是，生活里处处都是人工智能。感觉很快人类就不需要身体和脑子了。

穿上白大褂，周东来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。早上的急诊是供医生休养生息的急诊。此时万物苏醒，唯独作死的人还在沉睡。

“不知道今天吃什么啊！”

可疑的液体在周东来的嘴角闪烁着颤颤巍巍的光芒。

“等吃完饭，一会儿我去把病房查一遍就去休息室睡会儿!有事儿你找个人叫我。”

楚东南点点头。他们现在没有什么休息日。患者休息他们就休息，患者不休息，那他们就要工作。没有固定时间。

通常一个忙碌的夜晚后都会是一个清净的早晨。

吃过饭后，周东来跑去查房了，看看夜里接诊的病人。按说楚东南也该去的，这样万一周东来不在的时候有什么紧急情况他可以了解病人。但是这边总不能空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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