荼且——

沂咏带着丞相在大殿与怀沙和江离等待其他族的人表明态度。零琢的态度很是明确，沂咏道：“若是天界心怀不轨，损失最大的无疑是投入最多的那个，而荼且才是冒的风险最大的那个。而且，仙魔一直是相互制衡的，仙界想从魔界手里打得到消息，要是动一点不该动的心思，魔界完全有能力让仙界前功尽弃。”

怀沙问江离道：“魔界大多数都同意与天界联手，可是你别忘了，天界还有很多不愿与魔界联手的人，你准备怎么做？”

江离呷一口茶缓缓道：“杨戬若是不愿出兵，饶是玉帝也奈何不了他。其余的人，不足为虑，他们就算不愿意，也只得受着。”

众人：“……”

怀沙起身一字一句道：“诸位应该知道，孤此次做出这个决定，绝对不是心血来潮。可是魔界也不是好利用的，真正的敌人不是天界，而是企图挑起仙魔之战的人。不然，地阴一事也不会引出这么多祸患。”

众人：您老还有脸说地阴？！

怀沙一本正经道：“所以，孤提议以前的恩怨以后再算，当下，我们最先应该对付的是拿走地阴的人，诸位怎么看？”

嗯，怎么看……怀沙殿下还是很民主……个碱基对啊！谁还能说怎么看？一番蛊惑唯一能在你荼且面前蹦跶一会儿的零琢就已经沦陷了，我们还能怎么看？不过仔细想来，虽然不爽，但怀沙说的确乎很有道理。

一瞬间，众魔纷纷点头：“一切为了魔族万世不朽！”

怀沙满意地点了点头，道：“那好，希望勿负誓约，不然得罪的，可就不止天界了。”

还有荼且。

众魔虽然对这位年轻的储君很不爽，但是还是能拿捏好分寸，毕竟，都是一个骨架上的碱基对，只要有一个氢键断裂，一串脱氧核糖核酸就土崩瓦解了……

等朝会毕，已是中午。暮春时节，花香微醺，满城风絮，纸鸢飘扬碧落，小船泛舟湖上。

柳今朝眉梢三分风流胜过十里春风，他很开心，因为他和暮雪涯在一起放纸鸢。他很开心，不代表暮雪涯很开心。纸鸢乘风越飞越高，手里的线已经到头了，柳今朝一放手，纸鸢飞的不见了踪影。他心情不美丽了，因为暮雪涯心情不美丽。

“怎么？不开心？”

暮雪涯一怔，方笑道：“我有什么不开心的？只是不会放纸鸢，看你放觉得有趣。”

柳今朝叹口气，道：“你是在担心夜疏吧？其实我能看出来的，你想去找他。”

暮雪涯倒也没否认，认真道：“朝朝，神仙怎样才能死？”

“死？很简单啊。或是粉身碎骨，或是魂飞魄散，这都叫做死，只不过前者还可以轮回，后者却是直接湮灭了。”

暮雪涯又问道：“若是你们神仙死了，能留下什么？”

柳今朝想了想，道：“如果我死了，我能留下蛮荒里的生灵对世界的宽容；其他神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
“朝朝说的蛮荒，到底是什么？”

柳今朝神色有些惆怅，半晌方说：“都是一些被世界抛弃了的可怜人，没人宽恕，没人挂念，他们有的只是无边的愧怍与怨怼。”

暮雪涯道：“我听说，慈悲可以度化任何人。是你度化了他们吧？朝朝也算慈悲呢。可是朝朝会不会也有劫数呢？谁来度化你呢？”

柳今朝一愣，瞬间感动的稀里哗啦的：“我活了这么多年，只有人会关心我的劫数，太感动了！！”

暮雪涯为之动容，她认真道：“若是你没渡过劫，告诉我，我会在你坟前酾一觞酒。”

柳今朝：“呵、呵……”

暮雪涯忽然不说话了，她转过身咳嗽一声，柳今朝不解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半晌方听她低声道：“裙子脏了……”

柳今朝觉得不对劲，走到她面前脸色立刻变了：暮雪涯脸色苍白得不像活人，嘴角还有胸膛一大片血色绽开，暮雪涯慌张地用手抹去血迹，袖子却都被血浸湿了。

来不及多想柳今朝就将灵力输给暮雪涯，没想到暮雪涯脸色又一白，她挣开柳今朝的手慌忙道：“你先冷静，我觉得你会把我治死的。”

柳今朝：“……”

暮雪涯是二了点，但至少没二到连生命都做玩笑的地步，她道：“我们先回皇宫，保住命再说。”

一瞬间，柳今朝觉得他才是应该吐血的……

回到皇宫，暮雪涯已经失去意识了，玉引很是惊讶，她不明白为什么小暮放个风筝都会没了两斤血，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——小暮快要圆满了。

怀沙急匆匆赶来，看见暮雪涯这幅惨样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哟。他一把揪住柳今朝的衣领大声质问道：“她怎么成这样了？”

柳今朝也极为不爽：“我怎么知道？我要是知道能让她变成这副模样吗？！”

玉引只觉聒噪，两根银针飞出，正好扎进刚刚进门的江离的胸膛，江离表示郁闷哟，对怀沙和柳今朝冷声道：“你们两个又发什么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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